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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Biopharmadive有一篇Ben Fidler的文章讨论福泰面临的困境。福泰是最老、最大的生物技术公司之一,继成功上市丙肝药物但被快速击沉而成功转型罕见病囊肿性肺纤维化之后,福泰继续向新疾病领域和新技术扩展,包括小分子蛋白稳定剂、基因编辑和基因疗法、一型糖尿病细胞疗法等。但是今年其AAT药物VX864因疗效平庸被终止、另外两个AAT药物也被放弃,另有两个止痛药失败。现在产品线难以维持每年70亿美元的销售,致使福泰股票一年来已经下跌30%、开始受到投资者的质疑。
药源解析
制药工业存在两类企业,即小型生物技术公司和大药厂。虽然小生物技术公司一飞冲天的事件时有发生,但极少有生物技术公司能成长为大药厂。这里面的原因可能有很多,但是大小药厂不同的生存方式是个根本原因。如同两个人都要在一年内赚100万美元,但第一个人只有1000美元、第二个人有100万美元。前者显然要冒更大风险才可能赚到100万,后者要挣100万虽然也不容易、但可以通过更可靠的途径实现这个目标。
发现新药是个异常困难的事情,持续发现新药就更是难上加难。2016年Munos统计只有默沙东一家公司过去60年平均每年上市一个新药,其它企业都低于这个水平。很多生物技术公司上市过新药、甚至上市过重磅新药,福泰自己的丙肝药物Incivek就曾是历史上最成功的入市新药、第一年就达到重磅药物销售。但是要重复这个业绩却非常困难,福泰能在短时间内打造几十亿的CF管线已经是个巨大成就。但是如果按照生物技术公司原始积累时一切从零开始拼刺刀的模式是很难持续发现新药的,不仅福泰做不到、谁也做不到。收购大量高度去风险资产、甚至并购有上市产品企业是大药厂长期生存的模式。
另一家著名大型生物技术公司吉利德也曾面临同样困境,当年凭借丙肝药物Sovaldi一鸣惊人、迅速积累了大量现金。但吉利德高层认为自己文化水平高,不需要收购即可长盛不衰。当时的CEO Martin博士骄傲地说他们的高层都能看懂化学结构式,言外之意懂得新药怎么做。但是当时正在苦苦挣扎的礼来CEO是有机合成科班出身、比吉利德高层可能更懂研发。其实Sovaldi也是从Pharmasset收购而来、而福泰自己苦心深耕多年的Incivek正是被Sovaldi打回原形。在多年拒绝收购而产品线日渐枯竭后,最近几年吉利德终于打开钱包完成几次大型收购。
二八法则在制药工业同样适用,大多数药物并不怎么赚钱、只有少数明星产品能为公司带来巨额利润。这样的药物即使Roy Vagelos也不能反复发现,所以只能靠收购。立普妥、修美乐、Imbruvica都是来自高额收购,这还不包括误打误撞收购的PD-1、CDK4/6抑制剂等超重磅产品。当然大药厂成功也不完全靠收购、收购也不是灵丹妙药,过去20年很多如雷贯耳的大药厂已经从江湖上消失。很多人认为生物技术公司创新能力强、是大药厂应该学习的别人家孩子,但当生物技术公司面临三十而立难题时才发现原来鱼有鱼道、虾有虾道,大小公司掌门人都是绝顶聪明的业界高手。